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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讲述]即使失去所有 我还拥有坚强

更新时间:2003-10-28 00:00    作者:admin    文章来源:未知 点击次数: 468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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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采写:记者毕云通讯员王汉玲

  ■讲述:阮伟军 ■性别:女

  ■年龄:49岁 ■学历:高中

  ■职业:汉阳钢厂财务科科长

  ■时间:10月25日下午

  ■地点:汉阳钢厂财务科办公室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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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丈夫患癌症离她而去,儿子又患了白血病,如今只能隔着无菌病房的玻璃与妈妈深情相望,她成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惟一的支柱,她咬着牙坚持着。

  阮伟军是个新闻人物,她的眼泪,她的悲伤,都以新闻图片的形式出现在报纸上。但她说:我宁可像以前一样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女工。因为,她成为新闻人物是因为她的不幸与苦难。以前,她拥有丈夫和儿子,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;而现在,她与丈夫已是阴阳两隔,与儿子只能隔着无菌病房的厚厚玻璃深情相望。

  她的儿子小哲(化名)患的是白血病,在武汉协和医院做了骨髓自体移植手术,目前仍然在无菌病房里度过手术后的恢复期。按我的想像,她应该是忧中有喜地整天守候在医院里。哪知她居然整天忙于工作,而且忙得不可想像,连周末都不能休息,以至我为了跟她约定采访时间联络了好几次才定下来。那个周六的下午,我们是在她办公桌的电脑前见到她的,当时她还穿着一件肥大的米色工作服。见到她的那一刻,我心里油然而起一种敬意,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精神什么力量,支撑着眼前这位有着男性化名字、却长得颇女性化的大姐。

  当她拿出丈夫生前的身份证给我看,说他长得帅的时候;当她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的时候;当她说出了以前对其他记者从未说过的心里话的时候;我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人首先是那么真实,然后才是坚强。

  在这之前,我一直都挺顺的

  其实,我一直都挺顺的,只是这几年才变得不顺了。

  阮伟军这样说出自己的开场白。丈夫患癌病逝、儿子得白血病,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肩上都是无法承受之重。这样语言轻松地表达,足见她天性乐观。她开始讲起了她的“顺”。

  高中毕业时赶上知青下放,但我只在农村待了不到一年就回城了,父母都是汉阳钢厂的职工,我顶父亲的职进了厂。那时厂里的效益很好,我的生活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。

  1980年,通过同事介绍,我认识了武汉无线电三厂的职工建军(化名),他在厂里做美术设计,人很聪明,爱好广泛,长得也帅,我们顺理成章地谈起了恋爱。1982年,我们喜结良缘,婚后的生活很幸福。1983年,儿子小哲出世了,更为家里增添了许多快乐。

  我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,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,我就很快乐。小哲是好孩子,从小就特别懂事。有一次看到街上有卖荔枝的,很想吃,但是我对他说:“荔枝太贵了,妈妈一天的工资还不够买一斤的,我们吃别的吧?”他听话地点点头。从那之后,小哲从不提出过高的要求,一直到现在。

  后来,工厂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,丈夫成了最早一批下岗的,每月只有一百来元的劳保费。我的工作还算稳定,但也只有七八百元的收入。虽然日子越来越艰难,但我和丈夫从来没有因为经济问题红过脸。最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小哲,他从小学习就好,初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重点高中———华师一附中。

  小哲是我们生活的希望。尤其是我丈夫,因为身体一直不好,厂子又垮了,空有满腔的抱负无法施展,更是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。

  没想到天不遂人愿,小哲考进重点高中的那年,我们家还没高兴几天,就开始不顺了。

  除夕夜,我为他惊魂

  丈夫原本就患有乙肝,到了2000年底,他突然觉得肝痛、腹胀、乏力,人有些消瘦,还伴有轻微的腹泻。就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有肝腹水、肝硬化的症状,需住院治疗。住院后,他的精神状况一天比一天差。他担心花钱太多,又怕影响到小哲,再听到别人说这个病迟早要转化为绝症,他的心理负担就更加严重,病情也随之加重了,到了2001年就只能躺在床上了。

  后来,他的病竟真的如他担心,转化成了肝癌。有人直言不讳地对我说,他的病很严重,治疗只是拖延时间,耗费金钱。但无论希望有多渺茫,只要还有一线希望,我就不会放弃。

  2001年除夕夜,我怕建军寂寞,安顿好儿子后就赶去医院陪他。他见我如此劳累很心疼,不停地劝我回家休息,照顾好儿子,在他的不断催促下,我就回家了。谁知,刚洗完澡准备躺下休息时,医院的电话就来了。

  我记得清清楚楚,当时是十二点差十分。我赶到医院,医生告诉我建军大约是想不开,有过激的自残行为,幸好被及时发现了。我好后悔,不该把他一个人留在医院。春节那几天,我天天陪着他,终于令他打消了放弃生命的念头,答应我们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。四个多月过去了,建军的病情竟奇迹般地有了好转,我真是百感交集。尽管为治疗建军的病,我们家背负了巨额债务,

  但这一切我都认为值得。

  讲到这里,我以为会有眼泪,至少会有叹息,但都没有。眼前的阮伟军令我惊异。我想,这样一个女人,绝对不是“心硬”,而是心有大慈悲。果然,她用极端冷静的语调说出了这样一段话:“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生命更重要,何况这是我丈夫的生命。所以无论花多少钱,无论他的生命延续得是多么短暂,我都觉得值!”

  爸爸遗像前,儿子成熟了

  2002年9月,儿子小哲上高三了,以他的成绩,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应该是不成问题的。我想,家里总算是要出喜事了。没想到更大的灾难要来了。

  2002年10月25日,小哲突然觉得头痛,还发着高烧,老师看他很严重就让他回家。小哲是个很懂事的孩子,他知道他爸爸在家休养,怕回家后爸爸会担心,就去了武昌他姑姑家。他是住读生,到了周末,他怕再不回来会引起我们怀疑,就撒谎说周末学校有事不能回家。但是他的高烧一直没退,他姑姑有些担心就打电话给我。我们送小哲去医院检查,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,就只打了针。可是过了很多天小哲的高烧始终不退,我们就在医院做了很多检查。

  我至今记得那天的情景,我和建军一起去看检查结果,医生第一句话就是:“你有几个孩子?”我当即一愣,心直往下沉。医生说小哲的病情已经确诊了,是白血病。

  “你当时哭了吗?”我的心也往下一沉。

  “没有!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,第一反应是:‘可以做骨髓移植吗?’其实我对这个病一无所知,唯一听到过的就是关于骨髓移植。”

  医生说小哲的病是白血病中最严重的一种,而且身体情况很差,能不能做骨髓移植还很难说,况且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做移植。医生很冷静地说只有百分之一到五的希望,他还说骨髓移植费用太贵,一般家庭无法承担。

  丈夫本来好转的病情又加重了,又住进了医院,可是他很快就坚持要求出院,我知道他是为了节约钱给儿子治病。

  在我的坚持下,医生用了最后的一搏给小哲上了化疗,结果奇迹出现了,他的病情开始好转,烧也退了,可以吃一些东西,可是化疗不能停,一停下来病情就反复。小哲说:“妈妈,这个针打了后很管用,我要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,快点好,马上就要高考了,再不复习就赶不上了,我要考上好的大学,或许爸爸一高兴病就好了。”听了儿子的话,我心里在流泪。其实那时,丈夫建军已经到了癌症晚期,人已经进入弥留状态了。

  2003年6月28日,丈夫抢救无效去世了,临终前他对我说:“伟军,这些年辛苦你了,你要好好照顾儿子,我走了你会轻松些的,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,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是有你这么好的妻子。”我擦干眼泪,点点头说:“你放心吧,无论有多艰难,我都会治好孩子的病。”他听完我的话才闭上眼。

  以前怕丈夫的病影响小哲,总是将他跟孩子隔离居住,所以小哲的化疗结束后回家休养时没有在意父亲不在了。我怕他受到刺激,将遗像用报纸小心包好藏起来。可是有一天他找书时发现了他爸爸的遗像。那天他不言不语,只是不停地流泪,也不肯吃东西。我只得对他说:“儿子,你爸爸的病,妈妈和医生都尽力了。爸爸他这一生没有白活,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。你爸爸临走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,你一定要战胜病魔,好好地活下去。”小哲哭着点头说:“妈妈,我一定会好起来的,将来,我会代替爸爸好好照顾你。”儿子一夜之间成熟了好多。

  由于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做移植,医院征得我的同意后决定给小哲做自体骨髓移植。上天终于眷顾了我们这对悲惨的母子,小哲的手术很成功,连医生都称是个奇迹。

  现在小哲的造血干细胞已恢复了功能,只要再观察几天就可以离开无菌病房了,所有人都为我们感到高兴。

  阮伟军笑了。这时她是一个多么幸福的母亲,因为儿子再生了。

  我们临走之前,阮伟军突然拿出一个小本子:“这上面记录了自从他们父子生病后的点点滴滴。对于社会各界人士给我们的帮助,我都记录得很仔细,你们一定要在报纸上帮我表达我对所有人的谢意。”

  

  吃完所有的苦,剩下的就是甜 都市报记者毕云

  

  上大学时,我喜欢听《Blowin'intheWind》这首美国民歌摇滚,喜欢听那清新自然带点忧伤的曲调,更喜欢鲍勃·迪伦的歌词形式。那天从阮伟军的办公室出来后,坐在采访车里,听着车内回旋着的说不出来是什么的音乐,我心中突然响起《Blowin'intheWind》那久违的旋律。倒不是因为阮伟军的故事跟鲍勃·迪伦这首歌有什么关联,而是因为我突然联想到了鲍勃·迪伦那一问一答的歌词形式:

  “Howmanyroadsmustamanwalkdown

  Beforeyoucallhimaman?……

  Theanswerisblowin'inthewind.”(一个人要经历多少磨难,才会变得坚强?……答案在那风中飘。)

  对阮伟军来说,答案肯定不能从风中找,而是就在阮伟军的心里。那天下午,阮伟军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说人的本性难移其实不准确,人的性格其实是很容易改变的。小时候我特别内向、特别好哭,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。”我问她,丈夫和孩子都病倒后,她是不是经常哭,她回答说:很少哭,因为哭没有用,只会有引起恐慌、徒增伤悲。

  面对一个坚强的女性,我只有敬佩和祝福。那天晚上临走前,我对阮伟军说过一句话:“你已经吃完了所有的苦,剩下的就是甜了!”愿这句话也成为对所有正在经历生活挫折与磨难的人的祝福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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